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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我的男朋友是性冷淡(上)

雷总表示mmp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芷:

青梅竹马+非常规ABO




安迷修端着热水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坐在前排的两个女生正一脸兴奋地谈论着什么,未施粉黛的面颊红扑扑的,他没有刻意停留,但因为激动而无意识拔高的声音还是入了他的耳朵,内容无非也就是近日来追看的言情小说里扣人心弦的剧情,与它们同时捕捉到的,还有“青梅竹马”这个词。


他苦笑。


还没有经历第二性别分化的少年少女,对于初生的情愫总是抱有强烈的好奇,他们无法抵御小说情节里类似于“命中注定”的剧情安排,相信红线和天命,一切缘分皆有因果。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样的理想恋情更是许多人向往却不可求的。


青梅竹马真的有那么好吗?其实安迷修很想对那两个妹子说,拥有一个从记事起就和自己绑定的人并不是非常令人愉悦的体验。但又觉得自己说这种戳破少女情怀的话不太妥当,他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拧开杯盖,蒸腾的热气扑上来,濡湿了他额前的刘海,连睫毛都有些湿漉漉的,他眨了眨眼,冲杯里的水吹了一口气,奶白色的蒸汽更加汹涌地从杯口溢了出来。在没有暖气供应的中原地区,学校里是不会允许在冬天开空调的,学生们需要依靠彼此的热度互相取暖,抑或是在课间抢到一杯饮水机刚烧好的开水。门窗紧闭,窗户上是一层由室内外温差带来的雾,教室前前后后八面玻璃,均被学生用手指画上了千奇百怪的涂鸦,透过手指划过的地方,可以隐约看见窗外阴沉的天色和落光了树叶的秃梧桐。


安迷修捧着杯子反反复复吹了数遍,试探性地把嘴凑在杯沿喝了一口,水温正合适,它们温柔地淌过喉咙,落在胃底激荡出一阵暖意。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和他仅隔了一条走道的雷狮,雷狮正埋头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思考的时候自动铅在纤长的手指间灵活旋转,他并不缺乏数学灵感,很快就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列出了一排算式,三两下约分了多余的未知数便得出了结果。似乎是用余光感受到了安迷修的注视,雷狮一边写着数字一边翘起了嘴角,语气中是神采飞扬和洋洋得意:“这个月的思考题比上个月的还简单。”


“那你可真厉害啊。”安迷修收回了视线,双手捧着杯子用生硬无比的语气夸赞道。


“自然是比你厉害。”雷狮抬起头来回敬。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彼此都赤裸地在眼神里表现嫌弃。


大课间一般都是上操时间,然而近日天气阴沉不定,小雨连绵不断,考虑到跑道湿滑,学校相当体贴地取消了课间操。于是这个显得有些冗长的课间给学生们大把的放松时间,教室走廊被嘈杂淹没,初中生课业不重,一到课间基本上没有人会继续呆在座位上——哪怕是这种料峭天气,也会忍不住结伴抱成一团往小卖部跑。他们俩的小插曲融在这片嘈杂里,看上去稀松平常。


谁说拥有青梅竹马是件浪漫的事儿的?安迷修默默腹诽,雷狮身为他的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带给他的多半是烦恼。在外人看来安迷修是一个知书识礼温文尔雅的乖学生,他所呈现出来的形象可以说相当完美,然而他的愤怒、任性和坏脾气基本上全部宣泄给了雷狮。


追溯到最开始,年仅一岁的安迷修被母亲抱在怀里,在市医院妇产科第一次见到了雷狮。母亲指着一个躺在温床上几乎和其他新生儿无法做出区分的婴儿,笑眯眯地对尚不懂事的安迷修介绍道:这是你的弟弟,今后要好好关照他哦。


关系交好的两家父母有意把他们凑在一起,甚至安排好了第二性别分化后,若果性别合适,随时准备缔结姻亲——这是安迷修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安排,在他所幻想过的理想生活中,陪伴他度过一生的伴侣万万不能是雷狮。


上课铃声把安迷修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拧紧了杯子把它放在桌上,从桌肚里抽出下节课的教材,瞥了一眼仍在奋笔疾书的雷狮,盘算了一下自己数学思考题的进度又被他落下了不少。


生理课老师推开门,凉飕飕的冷空气从门外涌了进来,坐在门边的同学冷得倒抽了一口气。


初中二年级是个尴尬的年纪,同时它又充斥着无限的可能性。第二性征和第二性别均开始萌芽,身体用各种激素和化学因子进行着自我调理,逐渐显现出不同的情状。青春期总是热议的敏感话题,诸多未成年人被初次感知到的信息素冲昏了头脑做出过不少傻事,它们反反复复在报刊网络登载过,针对未成年人的生理知识与性教育的传授逐年变得更加系统和规范。


负责教授生理学知识的老师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地就着书讲要点,同时还会引申多个案例。课堂氛围很好,加上这个年龄段的人多半对此话题有强烈兴趣,注意力集中度恐怕远超主课。


“雷狮。”


猝不及防的点名,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正沉浸于数学世界的当事人本能般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神情茫然,一脸困惑地看向安迷修,安迷修微微点头确认了他被点名的事实,然后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直面迎上一整个教室的目光。


“感受外激素的器官是什么。”


“嗯……”雷狮沉吟,生理书他是看过的,关于外激素也就是信息素的相关内容在脑海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只觉得耳熟,却想不起只言片语。当然他不指望安迷修,安迷修就算知道也不会好心提醒。他一边关上数学习题册并从桌上的书堆里抽出生理书,一边坦荡荡地回答不知道。


生理老师对于他的回答似乎早有预料,他摆了摆手示意雷狮坐下,“数学固然好看,但常识性知识也是必须要掌握的,希望班上的学霸们能把握其中的平衡。”


话中指向明确,班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安迷修也撑着下巴微笑,眼里闪烁着狡黠和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他向来不取笑他人,然而雷狮是例外。


“通俗说法是‘闻’到信息素,不过外激素并不是普通的味道可以解释的存在,它们易挥发,从颈后的腺体释放出来后弥散到空气里,被其他人感知,其中接收信息素分子的器官就是犁鼻器,它位于鼻中隔底部。所谓的味道也是这个化学感受器接收到空气中的外激素分子后,对中枢传递信号,最后达到大脑皮层。每个人的外激素有细微的差别,传递这种信号的神经递质和嗅觉递质相同,于是就有了味道一说。然而需要强调的是,如果没有了犁鼻器这个器官,对信息素味道的感知会一同消失,就如同Beta一样,他们对外激素基本上没有应答,同样,他们也没有自己特殊的外激素。


“喂,安迷修,你觉得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雷狮刚被老师抓了个现行,勉勉强强把醉心的数学收了进去,然而他对正在讲述的这些生僻的生理知识毫无兴趣,百无聊赖之余开始例行骚扰安迷修。


“谁知道呢,也许是白花蛇草水的味道也不一定。”安迷修属于每节课都会认真听讲的好学生,端端正正的坐姿十分乖巧,他乜了一眼雷狮,非常随意地回答道。


“得了吧,你怎么不说鲱鱼罐头呢?”雷狮似乎是想起了蛇草水震撼灵魂的味道,眉头拧在了一起。


安迷修对雷狮一言难尽的表情十分满意,笑得有些得意。曾经白花蛇草水风靡网路,他们用期末考试为赌注打了个赌,成绩一直稳压安迷修半头的雷狮万万没有料到那次考试他将马失前蹄,被安迷修无情反超,最后被灌了一整瓶传说中的白花蛇草水,安迷修在一边欣赏他面目狰狞地喝完,一边捂着肚子笑到了地上,笑声直冲云霄,几乎掀翻了天花板,惊得安迷修的妈妈推开卧室门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鲱鱼罐头大概是你吧。”安迷修摆了摆手。“放心,我以后见到你一定会绕道走的。”


“彼此彼此。”雷狮比了一个中指。


 


安迷修的性别分化来得较晚,他因为生病延迟入学了一年,然而在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分化出第二性别的时候,他的二次发育期却迟迟没有到来。


升入高中之后他和雷狮非常奇妙的还在一个班里,他们都办了走读两家人又住在隔壁,上学放学多半还是一路。尽管安迷修的性别成谜,雷狮可是高一年级公认的梦中情人型Alpha——虽然他的脾性难以称道,但这不能影响他的Alpha荷尔蒙四处释放吸引众多迷妹。话题人物总是少不了诸多关注,雷狮和安迷修的关系被反反复复八卦,和他们同所初中升学的凯莉不嫌事大地爆出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事,犹如在八卦的火里泼了一勺油,火焰一瞬间更盛了,几乎所有人都把他们当作了已经确认绑定关系的伴侣。


……安迷修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


在中学性别还依稀不明的情况下,家长口中的媒妁也仅仅是说说而已,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安迷修发现两家父母已经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甚至开始商定蜜月度假的地点是定在日本还是欧洲更好。但他从个人的角度揣度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各项体质显然更契合于Alpha。


不管是头脑还是身体素质,安迷修丝毫不输任何Alpha,曾经为了和雷狮干架,还特意学了跆拳道,走在街上见义勇为追了一个小偷三条街,相当正义地擒拿了贼,获得一众人的称赞。在安迷修的眼中,Omega是需要保护的弱势群体,容易被信息素和无情的Alpha左右人生,而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保护者,不论他分化为了Alpha还是Beta,都会义无反顾地去保护他们。


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会不会是一个Omega。


高一没有开设晚自习,下午的课结束后高一年级便可以离校。今天是安迷修的十七岁生日,早在一个月前雷狮生日过后,两家人便安排了下个月为安迷修庆生的聚餐。按照安迷修以往的习惯,他会留在学校上晚自习,但出门前母亲反复叮嘱过今天一定要早些回去,放学铃刚响,他便提起书包和雷狮一起走出了学校。


白昼被越拉越长,五月份的天气还不够酷热,长袖校服外套穿在身上正合适,安迷修拉了拉书包带子,身旁的雷狮正一脚踹飞了地上的易拉罐,安迷修目送那个易拉罐滚远又回头看了雷狮一眼,一脸的欲言又止,雷狮率先开口止住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有主动在路上捡垃圾的习惯,省了这条心吧,环保卫士安迷修。”


“我知道,你不扔就不错了。”安迷修了然地点头,走过去把易拉罐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我只是觉得你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雷狮被安迷修义正言辞说教的语气逗笑了:“您才几岁啊,这么老气横秋的,说话语气真像老人家。”


“我不介意当你爸爸。”


“我建议你还是睡一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语言交锋,在夕阳下把没营养的话抛来抛去,这是他们固定的相处模式,谁也没觉得腻烦,仍乐此不疲地酝酿新的垃圾话。


“说起来,你都十七岁了,是准备熬到成年再分化么?”


“也没什么吧,我在网上查过,还有二十岁都没能性别分化的人,不过我爸建议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次月考结束之后就去。”安迷修掏出手机看了看日程。“感觉我最近有点感冒,头有点不舒服,顺带去医院挂个水好了。”


“流感一般是一周左右,等月考结束了,你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那不是正好省了一笔钱,我今天听艾比小姐抱怨Omega抑制剂的价格越来越贵了,唉,对于Omega来说,抑制剂这种固定消费真的很让人无奈。”


雷狮嗤笑了一声,正欲针对安迷修的济世情怀说点什么,忽然皱了皱眉:“什么味道?”


“有吗?”安迷修吸了吸鼻子,什么也没有闻到。


雷狮四处张望了一圈,沿街的商铺里并没有面包房,但这股烘焙饼干时会散发出来的奶油香相当浓郁,几乎是扑面而来,撞了他一个趔趄。其实在刚走出校门的时候就有一点隐约的气味,但他并没有在意,然而就在刚刚,这股甜腻的味道忽然盛了。


他不爱甜食,但安迷修尤其喜欢面包曲奇这种浸着糖的食物,他被拉着去过的烘焙坊面包店不少,这股甜津津的味道正是那些店面特有的,有时候飘散在街上,也不失为一种招徕顾客的手段。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释放了自己信息素,他的信息素是攻击力比较强的烈性酒龙舌兰,对于不胜酒力的人来说,接触到雷狮的信息素可以说是灾难。


安迷修仍然一脸茫然,对雷狮所说的味道毫无反应。雷狮的思绪转得很快,一般的味道是不会惹得他释放信息素的,这种下意识的行为相当于机体的某种防御机制,当机体感受到了外界的侵犯或者是威胁,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毫无疑问,这股甜腻的味道是某个人释放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


“你……什么都没有闻到么?”雷狮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任由它朝周围扩散,几乎是笼罩在了安迷修的身侧,甚至有路人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雷狮很了解安迷修的酒量,他喝酒上脸,这是肝脏代谢乙醇能力较差的一种表现,所以他基本不碰酒精,甚至连餐前的葡萄酒也不会喝。即使他还没有进行性别分化,也不应该对刻意释放出来的Alpha信息素毫无反应,除非他是个犁鼻器退化的Beta。


雷狮握住安迷修的手腕,大力拉扯下两个人的距离缩减到几乎为零,他无视了安迷修的惊呼和质问,埋首凑近了安迷修的颈侧,那股浓郁的甜味,正是从安迷修身上散发出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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